第一百三十四回:东南风吹来满城绿/紫红色沾染倭国人-《红灯闪耀的街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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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闻听此言,首相既不能进去,也不好就这样回去,于是垂首立在宫门口。没一会儿皇后闻讯赶来,看见首相在那里站着,走到跟前说;“大人,你立在这里作甚?”首相说:“微臣我进退失据啊!”皇后说:“你回去吧!”首相不好意思继续站下去了,起身往回走。回到自己的官邸,他的心情变得很复杂。按说即便得罪了天皇也不打紧,若是赶上战前,你天皇还是香饽饽,现在你已经是臭狗屎了。你现在就是落在九层高台上的一张手纸,老子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宰。可有些时候,碍于人群中普遍存在的思维惯性,你不得不有所迁就。

    比方说二战结束之后,远东国际法庭成立,许多日本人眼中的英雄中国人心中的罪犯被处决,但是有一个最大的坏蛋,即裕仁天皇却没有被列入需要接受审判的人员名单,美国人不是没有处决这个家伙的胆量。中国人想的是要报复,要把这些罪大恶极的东西绳之以法。

    印度籍的法官则在那里说风凉话,说什么佛陀会原谅他们。美国人这个时候想的是要建立与日本在未来的宗藩关系,为了达成这个目的,美国人从两方面着手,一是立威,他支持中国的立场,对部分战争中罪大恶极的刽子手处以死刑。二是立德,传统中国各种兴灭继绝的美德,美国人把已经在站在悬崖边的日本国拉了回来。天皇不仅是这个国家的君主,还是一种信仰的载体,他是天照大神的嫡传子孙。有天皇在,日本人的心就可以被凝聚在一起。你掌握了天皇,就等于掌握了日本。

    面对美国人抛出的诱饵,日本人选择了紧抓不放,以战败国的身份投靠美国,可以获得强有力的安全保障。当然日本人并非完全信任美国,比方说为了满足美国军人的需求,日本官府去织女店征集志愿者,防止他们去侵犯普通的日本女性。美国人的到来,让许多过去老大难的问题迎刃而解,这个很好理解,人家是主子,自然说一不二,谁敢去跟主子讨价还价。

    其实在一定的时间内,日本人确实反思过战争。虽然官方没有发布正式的道歉,一些参与战争的个人在访问中国时表达过歉意。在这期间,日本人为中国提供贷款或者进行直接的投资活动,里面既有利益的驱动,其实也掺杂着一些想要还债的成分。是什么终止了这样的蜜月期呢?日本人并不愿意永远背着战败国的包袱,他们幻想有一天可以重新回到二战前的地位。美国人的枪口顶在它的脖子上,用什么方法慢慢解除对它的封禁状态呢?

    日本人开始寻找这个封印的薄弱环节,其实负责看守日本的这头猛兽的主要是美国,美国的不喜欢日本威胁到宗主国的利益,但它要是咬别人,美国是乐见其成的。特别是咬中国,因为美国人本来的想法之一就是让日本人当他的武器。首相的思维非常混乱,正在胡思乱想之际,突然想到一个问题。专心与坚持能兼而有之的人,一定是天才。总是分心又坚持不了多一会儿的人一定是蠢人,他盘腿坐好,他努力的想让扬尘一样的思绪沉静下来,然而他却怎么也做不到。皇后手里端着一碗热汤,一勺一勺往天皇的嘴里送,没一会儿碗就空了。

    天皇长叹一口气,皇后说:“事情我已经听说了,你也别太难受了。现在不是从前,天皇之位没有那么值钱,你的儿子也不会为了这个不值钱的玩儿挣的头破血流。”天皇说:“如此最好。”东宫的大殿上极为安静,没一会儿雅子走了过来,储君说:“你怎么到这儿来了,你应该在房间里静养啊!”雅子说:“我要是在睡下去,一定会睡出毛病的。出来走一走,透透气没什么不好。”法务部尚书看到这一幕,立刻识趣的走了。

    雅子坐在他跟前说:“你听说你把你弟弟的王号给免了。”储君说:“不是我免了,而是他自己申请的。”雅子说:“你说主动申请,别人会相信吗?对于那个人你不要太相信他。”储君站了起来,在那里来回踱步,雅子说:“不是我要干政,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,供你参考。”储君说:“你能说的具体一点吗?”雅子说:“这位仁兄身为阁员,自然应该知道内阁成员做事的规矩。他能绕过阁揆,单独跟你建立联系,他想做什么?这个人的野心把小。”

    储君说:“这个人很能干,我很喜欢他。”雅子说:“父亲是怎么做天皇的,但凡遇到政事,他都拒绝评论,与政界的人物永远保持距离。你是虚君,不是那种君主掌权的国家,你要熟悉自己的宰相。”储君听了长叹一口气说:“你真是太优秀了,你要不是我女人,我盼着你做我的首相。”闻听此言,雅子立刻沉默不语,说实在的,现在全日本都知道皇室压抑了雅子的才干,储君说:“我让你受委屈了。”雅子说:“你快去见陛下。”

    储君说:“见到他我说什么呢?”雅子说:“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,只要听他说就好。”储君说:“这样就可以?”雅子说:“只要躲在陛下的寝宫去走动,可以减少许多误会。”于是储君穿戴整齐,来到寝宫门口垂首站立,没一会儿有工作人员看见了,就说:“怎么回事?”储君说:“我想见陛下,如果他还愿意见我这个不靠谱儿的儿子的话。”

    雅子在东宫等候消息,她派了一个宫女远远看着天皇的寝宫门口,没一会儿有人出来把储君迎进去了,见到天皇他不敢靠近,只是远远的站着。天皇不想说话,他也不说话。约莫僵持了九分钟,储君转身要走,皇后说:“站住,你要往哪里去?”储君说:“父亲心情不好,我明日再来。”皇后说:“你都不能处理好和兄弟的关系吗?你让我们怎么放心的把日本国交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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